生成式人工智能已占据头条新闻逾年之久。这项新技术究竟是什么？它能做什么？如何助力商业发展？是否安全？是否符合伦理？这些问题在各类文章、博客、播客及行业会议中屡见不鲜。在法律领域，这项技术已然成为不可逆转的趋势，并将彻底改变法律服务交付模式。只要安全负责地使用这些工具，便无需担忧。尽管任何创新都伴随一定风险，但建立完善的法律服务管理体系可有效规避风险。具体措施包括制定内部政策、测试工具效能、与专业顾问合作以及保持清晰沟通等。

律师使用生成式人工智能（或其他任何技术）时，必须始终将职业道德义务置于首位。这需要体现在内部使用规范及与外部顾问的合作中。越来越明显的是，生成式人工智能将提升合同管理、法律研究、电子取证、法律文书起草和合规审查等职能的能力。去年一起重大失误事件引发全国关注：某律师使用ChatGPT提供的虚假引文。此后各州律师协会开始发布使用指引，最终裁定律师可使用该技术，但必须恪守核心职业道德义务。

趋势指引

目前仅加利福尼亚州、佛罗里达州及最近的纽约州律师协会直接针对生成式人工智能发布了指导意见，但多数州很可能陆续跟进。当某项技术如此引人瞩目且真正具备变革法律实务的潜力时，各州必将介入以确保辖区内执业律师明确理解何为合乎职业道德的行为。云计算技术出现时便经历过类似过程，当时多个州都探讨了采用该技术的适宜性。当时的共识是：只要律师采取合理措施维护客户保密性和数据安全，云解决方案既有益又合规。

生成式人工智能领域正呈现相同趋势，各州均认定律师可使用该技术，但必须恪守核心职业道德义务。以下为部分要点：

加利福尼亚

加利福尼亚州于2023年11月16日发布了《生成式人工智能在法律实务中的应用实践指南》。该指南被明确界定为指导原则而非最佳实践。律师协会认识到生成式人工智能带来的独特挑战与风险，旨在帮助律师在遵守职业道德的前提下规范使用。

加州实践指南内容全面。涵盖领域包括：保密义务；专业能力与勤勉义务；遵守法律义务；对律师及非律师的监督义务；下属律师的责任；生成式AI使用沟通规范；生成式AI产出成果及相关费用的收费标准；对法庭的坦诚义务；合理主张与论点；禁止歧视、骚扰及报复行为；以及对其他司法管辖区的专业责任。

重点提示包括：避免将客户机密信息输入缺乏充分保密与安全保障的生成式AI系统；由资深律师制定明确的生成式AI使用政策；向客户披露使用生成式AI的意图。

佛罗里达

佛罗里达州律师协会于2024年1月19日发布了第24-1号职业道德意见书。该意见书与加利福尼亚州的指导方针类似，允许律师在采取预防措施的前提下使用生成式人工智能。佛罗里达州的意见书聚焦范围更窄，仅涵盖四个领域：保密性、准确且专业的服务、不当计费行为以及律师广告。

为履行这些职业义务，佛罗里达州律师协会声明：

• 律师使用生成式人工智能时，必须通过研究该程序的数据保留、数据共享及自主学习政策，确保客户信息的保密性得到保护。律师对其工作成果和专业判断仍负有责任，必须制定政策和实践措施，以验证生成式人工智能的使用符合律师的道德义务。使用生成式人工智能不得构成律师从事不当收费行为（如重复收费）。与客户或第三方沟通的生成式人工智能聊天机器人须遵守律师广告限制规定，并附有声明说明该聊天机器人为人工智能程序，而非律师或律所雇员。律师应履行保持技术胜任力的义务，主动学习新技术的风险与益处。

本文仅概述了运用该技术辅助法律实务时需考虑的要点。该意见书对各项职责进行了详尽阐述。

纽约

2024年4月4日，纽约律师协会人工智能特别工作组发布了一份92页的报告，建议律师在案件中使用人工智能工具时向客户披露相关信息。报告肯定了人工智能在促进司法公正和提升法律服务效率方面的优势，但同时警示法律从业者切勿过度依赖人工智能而牺牲人类判断力与专业素养。报告强调人工智能系统透明度与可解释性的重要性，敦促法律从业者深入理解人工智能工具的运作机制，确保其符合职业道德标准。报告同时强调持续教育的重要性，以帮助法律从业者掌握驾驭人工智能复杂性的必要技能。最后，报告着重阐述了监管机制在人工智能应用治理中的关键作用。随着人工智能系统日益复杂与普及，健全的监管框架对于防范偏见、歧视及隐私侵犯等潜在危害至关重要。

未来展望

毫无疑问，更多州政府将就该议题发布意见或指导方针。2023年，其他州已成立专项工作组，聚焦生成式人工智能的负责任与合规使用。因此，今年或2025年或将出台更多相关意见。随着技术日趋成熟及应用场景不断拓展，法律行业将继续看好其提升法律实务效能的潜力。伦理指引能协助律所和法务部门制定内部政策并规划最佳发展路径。未来各州意见的交集以及法院最终对相关技术的裁决将值得关注。在该领域出现更多司法判例前，务必与深刻理解伦理影响的法律服务提供商合作，以确保合规性。